周钰彬：全球非笼养进程以及动物福利新方向
大家晚上好，我是世界农场动物福利协会中国食品行业经理周钰彬，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报告是《全球非笼养进程以及动物福利新方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机构，中文名叫世界农场动物福利协会，是全球领先的农场动物福利慈善机构。成立于1967年，总部设在英国，并在美国、法国、荷兰、意大利、波兰等国设有办事处。作为被联合国粮农组织官方认可的农场动物福利慈善机构，CIWF在很多重要决策性论坛上发言，并为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欧洲委员会等提供咨询和政策建议。
一、概述
我们机构致力于实现全球农业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在中国的工作主要集中在食品商业和教育两方面。我们与全球知名的食品公司、生产商、零售商、养殖企业以及食品服务行业企业合作，通过良好的饲养系统，提高畜产品的质量和安全。为了在中国推动农场动物福利的发展，2013年起，CIWF与中国动物福利国际合作委员会（ICCAW) 合作，通过设立农场动物福利奖，以表彰中国企业在改善动物福利、提高食品安全和环境标准方面做出的努力，鼓励企业将更高的福利实践带入农场动物生产。目前通过我们的工作已经改善了世界上超过22.3亿农场动物的生活水平。
可能有的朋友对动物福利并不熟悉，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动物福利是怎么回事？动物福利，我们主要分三点：一是在养殖过程中要保持身体健康，二是要保证健康的心理状态，三是实现动物的自然行为，综合起来就是动物福利的表现。有人会问我们人类福利和动物福利会不会有冲突？科学的来讲，并没有冲突的。我们让动物在一个快乐的环境下生长，最终生产的产品相对于在压迫、高压状态下所生产的产品更加安全和健康，所以满足或者提高动物福利，最终受益人就是人类自己。六大动物福利的要求：使动物免受饥渴，使动物免受不适，使动物免受病痛、伤痛，使动物能自由表达天性，使动物免受恐惧和精神痛苦，这5个要求提出后被广泛认可，最新的观点是动物在养殖过程中有积极的体验。接触过动物的人，可能都会感觉到动物它是有认知、智力和情感的，它能够感受到生活环境带来的不适甚至焦虑。动物园里我们可以看到有些动物有刻板行为，所以，最近新提出让动物有积极的体验是动物福利的最新观点。
农业生产方面把生产模式划分为4个区域，一是工业化生产系统与模式，把动物当机器来对待，只看产量、回报比，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关注动物究竟生活的如何，福利水平如何。二是室内大规模工业化系统，它的特点是动物在建筑范围内进行自由的活动，就会有机会去表达自己的天性，更轻松的生活。三是舍外大规模工业化系统，规模上有一定的量同时又有室内外混合的区域让动物活动，这是属于高福利养殖。四是散养系统，这是目前来说看到的有机养殖采取最多的系统。我们把这四个系统排序看看到底是谁高谁低？从动物福利上来讲，最低的是标准的高密度养殖模式。高于欧洲未来的立法限制，一个是刚提到的室内高福利养殖模式，还有一个是高放养模式，这两个是我们今天要主要讨论的模式。高福利室内养殖模式的主要特点是什么？动物不能离开固有的环境，也就是建筑与外界的隔绝，在大规模生产的时候，有高密度、高安全的保证，其次产品均匀度也非常好，适合企业之间的供货和采买。放养模式通常是中小型企业所做的模式，因为可以通过自己的产品品牌包装，在超市或者比较高端的地方获得额外的收益。
动物福利要包括以下几点：良好的饲养环境，良好的饲喂，良好的健康，良好的育种以及良好的饲养管理。例如良好的饲喂，要喂干净、不含霉的食物，饲养环境保证充足空间，这都很好理解。但是良好的育种，有些人认为育种和动物福利没有关系，实际上它是动物福利中非常重要的地方。比如经常吃的白羽肉鸡，目前它的生长性能非常好，非常优良的品种。它的好仅限于肉多、长得快，但是同时鸡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它肉长得太快，骨头的钙质跟不上体重的成长，鸡在生命中最后几天根本无法移动，只能原地趴着。我们是无法想象它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但是从表象上来看它虽然不动，但是身上的羽毛会因为长期跟地面的摩擦而脱落，这是非常不福利的育种，仅仅在追求产能。广东人就不会吃快速生长的白羽肉鸡，广东很多企业养的都是超过百天的当地黄鸡。消费者看黄鸡的养殖环境好，并且健康，认为风味更好，这就是育种与福利之间的关系。
Rondeel系统非常独特，是由荷兰的一个大学设计，这个系统目前世界上有4家，中国南通有1家。每个Rondeel 鸡舍能养30000只鸡，整个圆形设施被清晰地分割成10个小单元，每个单元里养3000只鸡。为了让鸡能自由选择环境，每个单元划分为三个区域来满足它们行为和心理上的需要，这种做法能让鸡自主选择去哪个区域表达特殊行为。因为设计合理，这种系统里所养的鸡是不断喙的。配备了阳光走廊，鸡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出去活动，这就是非常好的室内外结合的模式。
荷兰创新型蛋鸡饲养系统-Kipster的范例学习，Kipster农场旨在解决蛋鸡福利和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并且成功的为世界产出了第一枚碳中和鸡蛋。Kipster采用的是从荷兰、德国购买超市的面包或者饼干，打碎混在鸡饲料里作为能量饲料的一部分，避免了动物和人类抢粮食的情况，同时宽阔的鸡舍，配合了光伏发电，还可以向政府输送部分电力，最终达到鸡生产出来的蛋没有碳足迹。因为这个举措不仅带来良好的声誉，同时也向欧洲最大的超市拿下了很多年的订单。
二、世界食品行业项目
刚才简单的说了一下动物福利的基本概念，我在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协会在世界范围内是如何践行动物福利的。在世界范围内，我们主要是以各种各样的金奖来鼓励食品企业，通过企业的行为带动整个世界动物福利的发展。很多大型企业和我们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同时也是我们动物福利金奖的获奖企业，比如麦当劳、雀巢、星巴克、麦德龙。在中国，我们也已经有10多年的历史了，早期引进了三个奖项，福利养殖金鸡奖、福利养殖金蛋奖、福利养殖金猪奖。经过13年的运营，我们有超过120家的获奖企业，总共惠及的动物数量也超过两亿八千多万只。虽然动物福利在中国仍然是个起步阶段，但是基本上有名的大型企业都开始关注动物福利，有的整体动物福利水平不错，有的总部要求提高动物福利水平，比如温氏、牧原、新希望、正大等头部企业。获奖企业都有非常隆重的颁奖典礼，把获奖企业接到巴黎、罗马、伦敦等地和世界上其他大型农业企业一起去领取这份荣誉，也彰显我们国家在动物福利方向的一个主要力量。那么到底在中国有没有人做动物福利，老百姓有没有接受动物福利？可以跟大家分享几年前做的市场调查，有44%的人认为工厂化不仅残酷，而且限制动物的自由行为。81%的人认为需要动物福利方面的立法来推动。有54%的人甚至可以去多掏一些钱，购买高福利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动物福利确实是处于一个蓝海阶段，作为畜牧行业的领导人或者从事畜牧行业的养殖户，我们应该做到什么？在未来变革中，首先确定企业的定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机会，提前制定关于动物福利的解决方案，提早布局，在未来世界动物福利变革中真正的占领先机。欧洲是怎样让老百姓接受动物福利的，这就要说到欧洲比较成熟的标签系统，是通过第三方以及政府的认证，把动物福利水平明确的贴在每一个农产品上面，让老百姓看到购买的农产品到底属于什么级别的动物福利，愿不愿意去掏钱，而且左边是法国的标签，分为四级，右边的是荷兰的标签，分三级，中国现在也开始有了这方面的认证。
三、欧洲公民倡议
我给大家大概介绍一下欧洲最近的发展情况，我们中国也许不一定会按照欧洲的完全非笼养模式发展，因为我国有一定的人口基数，同时我们要保证粮食的总体数量安全，这是分享学习和参考的资料。自2012年以来，欧盟有了一个名为“欧洲公民倡议”(european citizens initiative)的工具，允许公民参与决策过程。要求至少有100万公民，其中1/4的人要来自至少1/4的欧盟成员国。通过这个工具，他们可以要求欧盟委员会在有信心的领域提出立法。动物福利恰好符合这一点。欧洲公民倡议的组织者，至少7名欧盟公民，居住在7个不同的成员国，有1年的时间来收集必要的支持，获得至少100万有效签名。我们协会也通过这个工具推动欧盟立法的前进，让欧盟进入一个非笼养时代。目前已经有的立法，我们有五个所谓的指令。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农场动物的一般性指令，即9858指令。其他四项是针对不同物种的立法，分别是关于蛋鸡、肉鸡、小牛和猪。还有两项法规，一项关于屠宰，另一项关于动物运输。屠宰在欧洲有明确要求，要人道的屠宰。在2008年，河南和当地的政府推动项目，就是人道的屠宰。其次是运输，欧洲国土面积相对较小，运输规定的是8小时以内，超过就违反法律要求。中国比较大，对于8个小时来说，可能有点困难。真正想做到高的动物福利，可能需要动物在某个农场卸下来，进行休整再运输。这次疫情，可以看到有些动物确实非常可怜，运输的大车在高速公路上被耽误的时间非常长。动物生病或者死亡，对于农场的生产者和采买方其实都是损失。
欧洲公民倡议呼吁欧盟对每年数以亿计被关在笼子里的农场动物停止笼养。这些动物包括兔子、小母鸡、肉鸡、蛋鸡、鸭子和鹅等。我们向立法机构请愿修改之前提到的养殖指令，并在2027年之前逐步淘汰笼养。ECI向委员会提出立法建议，禁止饲养家兔、小鸡、肉鸡、蛋鸡、鹌鹑、鸭、鹅使用的笼子，以及供蛋鸡使用的富集笼和供母猪使用的限位栏。笼养是一种残忍的方式，它使集约式动物养殖永久化，严重限制了动物的自然行为，会导致许多福利和健康问题。正如我们所知，丰富型（富集型）鸡笼实际上无法满足蛋鸡沙浴或扇动翅膀，每只鸡只有大约一张A4纸的空间。兔子也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它们甚至不能竖起耳朵站起来，也不能伸直身子躺着。母猪在限位栏和妊娠栏中度过数月，它们甚至不能转身。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欧盟应该放弃笼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有欧洲公民倡议。现在我将展示一些现有的笼养系统以及每种情况下存在的替代方案。蛋鸡养殖的例子中，丰富化鸡笼实际上阻止了动物表达自然行为。与此同时，欧洲的许多农场都有替代方案，它们是可行的，并且从长远来看是可持续的。例如舍内平养、散养和有机系统为禽类提供了更好的福利。欧洲绝大多数的兔子生活在狭小的空间和贫瘠的笼子里。它们无法伸展身体，不能表达自然行为。替代系统就是公园系统为兔子提供了伸展、跳跃的能力，也为它们提供了藏身的空间，这对兔子的行为非常重要。母猪和小牛养殖在贫瘠的限位栏、妊娠栏和圈舍内，对动物的福利是非常成问题的。狭小的空间里，动物们甚至不能转身，这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和应激，并导致诸如咬栏杆之类的行为。我们提供的替代方案在欧洲的许多农场都在使用，动物也更健康，无论是舍内平养系统还是放养系统，动物都有机会表达自然的行为。打斗也减少很多，母猪和仔猪有更高的福利水平。还有小牛们在单栏里出生，一直长到8周，限制了它们的自然行为，给幼小的动物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它们没有机会活动。在替代方案中，小牛群养，无论是在牧场上还是在室内，让它们可以和同龄的其他动物有近距离的接触，它们通常会建立一种持续数年的关系，并有机会进行活动。多达4000万只鸭子和鹅在笼子里度过了它们生命的最后两周，这是为了生产“肥鹅肝”。在人道系统中，可以避免使用笼子和强制喂食，动物被饲养在丰富的环境中，它们有机会觅食和沙浴，这对物种来说是必要的。鹌鹑也被关在笼子里，这些都是很小的笼子，它们不能飞、不能躲避、不能沙浴、不能筑巢下蛋。这些都是必要的自然行为，笼子给动物造成严重的伤害，它们甚至不能垂直飞翔，而这是它们的自然行为。我们提出了非笼养系统，这可以允许活动、觅食沙浴和隐藏，而且不会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
随着这个活动的进行，我们最终在世界范围内170家机构加入了整个公投推动工作中，同时十家大型食品企业共同递交了联名信。170多个非政府、非营利组织组成的网络，它们都参与了这个活动。包括机构、联合会，不仅包括动物福利组织，还有农场组织和环保组织。在2021年6月30号，欧盟委员会从立法层面彻底改变，要求在2027年的时候，整个欧洲大陆逐步淘汰笼养动物。很多欧洲企业在这次变革中，会受到一些影响，比如刚装的设备2027年之前要进行拆除，很多企业也在变革中看到了更好的商机，抓住这次商机，塑造一个比较良好的企业形象，打破恶性竞争的循环。其实想一想，中国也是这样，我们猪价这么低，还面临这么大的竞争，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企业养殖中突出福利养殖，让自己的产品和其他企业产生对比，从而能抢占更大的市场。
四、全球企业承诺
再接下来说一下全球的企业承诺，2016年开始，英国的大多数连锁超市和部分食品服务公司已经承诺不再使用任何笼养的母鸡所产的鸡蛋。截止至2020年3月，已有超过40家跨国公司做出全球非笼养鸡蛋采购承诺，其中有超过25家公司的承诺范围内包含中国。各品牌商都已纷纷着手在寻找国内可持续的非笼养鸡蛋的供应商。比如赛百味、雀巢、麦德龙、希尔顿酒店、星巴克等做出相应承诺的企业，如何追踪这些企业他们的承诺进展？我们协会在网站上做了一个非笼养企业承诺追踪，已经生成两个报告。从去年和前年的对比，有63%的承诺企业已经做出了行动，今年增加到71%。我们协会不仅做了蛋鸡的追踪，也做了肉鸡的追踪，帮助和督促企业去完成他们在非笼养转型的进程。
五、世界农场动物福利行业基准
世界农场这种福利行业基准由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和世界农场动物福利协会支持，旨在有效评估企业在农场动物福利管理、政策、成果及信息披露等方面的水平，为投资者、企业、非政府组织及其他利益相关方提供决策依据，从而进一步驱动企业不断提高农场动物福利标准。给资金机构和投资人们看的可持续发展类的报告，这个报告每年是通过在公开信息平台上搜寻，然后对全球150家最有影响力规模较大的农牧企业进行评估，再将动物福利水平进行归类、分级，呈现出一个分数来评估他们动物福利的表现。同时全球的投资者也有农场动物福利声明，简称叫全球声明。它主要是说投资者通过声明来表达我们认为动物福利是食品部门长期投资价值的重要参考。整个全球声明背后代表了2.3万亿英镑资产管理规模的23家投资机构，2.3万亿英镑是真真正正关心企业是否发展动物福利，来决定是否要对企业进行投资的。有三份主要报告，它包括世界农场福利行业基准年度报告，其次是动物福利企业评定和动物福利实施报告。三个报告是怎么用的呢？你可以想象它是找投资人的敲门砖，同时报告很完整、很详细，会列出你的企业究竟动物福利做到什么水平，会把优秀企业整理出来，然后让企业之间相互学习。你可以考虑把它作为一个动物福利企业制定政策的参考，甚至可以拿它当一个模板，去披露自己企业动物福利的水平以及我们动物福利的应用。也可以用来自测，测试自己企业的动物福利究竟处于什么水平。有些企业实际上在做动物福利，却并不知道这个就是动物福利，有些企业觉得这是动物福利，实际科学上讲做的事情不属于动物福利。世界农场动物福利行业基准，2020年的报告已经发布，大家可以登录这个网站去下载，今年有6家企业水平提高了一级，全球32家投资机构签署的农场动物福利声明涉及总值达到2.3万亿美元。
六、重新思考粮食系统
我们协会最新在做的一个项目，重新思考一个粮食系统。协会目标希望能够提高人们对工厂化养殖对人类、地球和动物的影响认识，并鼓励减少肉类生产并转向可再生、自然友好的食品生产。呼吁到 2035 年将欧美高消费国家的肉、鱼、奶和蛋的生产和消费减少 50%。为什么要重新思考我们的粮食系统呢？首先看一下宏观数据，世界上现在有78亿的人口，然后大概有人口数量10倍的动物在供养着我们，有2/3的集约化农场在养着这770亿只动物，同时农业使用了世界可居住土地的一半，这一半土地又有30%是致力于动物生产，然后为人类提供了仅仅37%的蛋白质和18%的卡路里。另外一组数据，目前有8.2亿的人仍然在挨饿，但是实际我们的粮食系统可以供175亿人食用。为什么175亿人可食用，还有人挨饿，因为在低的集约化养殖转化率中，粮食只有4%～25%能转化成肉类供人们消费。所以集约化养殖消耗的农作物，它消耗的粮食可以供40亿人食用。
我们经常讲到的一个问题，人和动物在抢粮食，现在有一个比较先进的想法，可再生农业，就是把农业生产和自然环境揉在一起，不进行单一作物的耕种，因为它会破坏土地，然后我们进行轮牧，让土壤得到休息。通过这种办法达到节约用水储备、减少污染、恢复土壤活力等效果，所以可再生农业是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之一。还有一个是减少肉类消耗，因为我们都知道生产肉实际上是要把粮食转化成肉，它中间有一个转化，有浪费，同时也会排出温室气体制造二氧化碳会破坏环境，还会涉及动物福利问题。如果我们减少肉类消耗，地球不用负担那么多动物，动物密度下降，也是变相的提高动物福利的一个方式。
2022年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看望了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五次会议的农业界、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界委员，并参加联组会，听取意见和建议，习近平在会上强调，要树立大食物观。大食物观，我们概括下来可以说成三点：一是在保护好生态环境的前提下，从耕地资源向整个国土资源拓展，宜粮则粮、宜经则经、宜牧则牧、宜渔则渔、宜林则林，形成同市场需求相适应、同资源环境承载力相匹配的现代农业生产结构和区域布局。二是向森林要食物，向江河湖海要食物，向设施农业要食物，同时要从传统农作物和畜禽资源向更丰富的生物资源拓展，发展生物科技、生物产业，向植物动物微生物要热量、要蛋白。三是积极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全方位、多途径开发食物资源，开发丰富多样的食物品种，实现各类食物供求平衡，更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多元化的食物消费需求。个人的解读是不要单独去看畜牧业、粮食业，要有更广泛的眼光去寻求更丰富的食物来源。中国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我们有全球7%的耕地，仅有6%的淡水资源，但是我们养活了1/5的人口。2021年，我们的生猪养殖是5296万吨，增长了28.8%，同时也造成猪肉的价格持续低迷。即便这么低的价格，这么高的产量，我们仍然从外国进口了371万吨的猪肉，占了全球猪肉贸易量的38.69%。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世界上有两个主流的替代动物蛋白的办法，一个是植物基人造肉，一个是细胞基人造肉。植物基人造肉就是以大豆、豌豆等植物为原料，添加植物性油脂、风味物质等，经加工制成的具有类似动物肉制品风味、质构、形态等特征的食品。比如像您来北京，您可以去雍和宫附近的素斋，他们就是把豆制品做得非常像肉类，吃起来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吃肉，但实际上你吃的是素餐。细胞及人造肉是通过利用从动物分离出来的全能干细胞和肌细胞，在营养液中培养，形成类似肌肉的组织，再进行商品化加工。这个只是有实验室做出来，还达不到量产，所以市面上还没有，但是却是一个未来发展的方向。目前可以量化在市面上找到的就是植物肉,有的是大豆蛋白，有的是土豆，它从口感上和真正的肉区别不大。一公斤的植物肉可以减少93%的土地浪费，减少99%的生产用水以及90%的温室气体排放。我曾经觉得素食不会有太大的市场，但是前两天我和一个德国的朋友聊天，他说目前德国已经有将近5%的人开始吃素了。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大国来说是非常可观的，所以我认为在这个方向上我们可以考虑植物肉来对环境保护或者说变相的为动物福利做出一些贡献。
为什么我们要选择新的蛋白质呢？从1960年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数据是每30年全球动物蛋白产量或者消费要翻一倍，那么预计替代蛋白有可能填补将近1/3的市场需求。重新思考粮食系统新蛋白产品到底有什么好处？首先是味道好，高质的产品美味而独特。更健康，脂肪和胆固醇含量低、更多纤维、蛋白质含量高。细胞培养⾁产品可以订制以改进健康状况。植物肉全程可控，并且植物肉的生产过程不需要使用抗生素，可以控制营养物质的组成，对高血脂和动脉硬化人群更加友好。可持续，需要的土地、水和其他资源大大减少。食品安全，没有猪流感、禽流感和其他动物传播疾病的风险，确保多样化、有弹性的蛋白供应链。今天就跟大家分享这么多，谢谢！
